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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8月9日 星期五

看見了百年前傳教士的學習精神,和他在香港所作出的文化貢獻

最近,我花了不少時間在研究一個蠻有趣的課題上。斷斷續續的花了差不多一個月,到現在還沒有完結。暫時的感覺是:享受之餘又帶點壓力。


享受的地方,就是那個微妙的學習過程:從一個頗空泛的想法開始,直到找到相關事情的資訊越來越多,不同的資料連結在一起,然後一個更清晰的景象便慢慢呈現在眼前。從中,自己對那事物也慢慢形成了一套看法;就像小孩一步一步地學習走路一樣,這就是學習過程的歡愉和滿足感。


而壓力的來源,則來自於網上幾近氾濫的資訊。今日最方便的地方便是擁有能接通世界的互聯網,讓我們可以坐在家中而接觸到各地的資訊。搜索資料時,偶爾會找
到珍貴的材料;但更多的是粗糙的東西。所以尋找網上資料的技巧是不可缺少,有時要幾經轉折才找到所需的東西。當找到資料之後,也要預留時間閱讀和消化,將
從文獻上的東西轉化成自己的知識。


這就是學習的過程。更正確一點來說,這是一個自我學習的過程。


自我學習,令我想起中學的生物科老師。他跟我們講:當我們進入大學之後,那就是人生的另一個階段。我們會被當作成年人看待,也就是:我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上全責,包括我們的學習。


在大學裡,教授們不會再像中小學的老師那樣,將所需要考試學習的知識一併奉上;而是要靠自己在圖書館尋找相關資料,為自己的學習所負責,去研究出一個領域。


最近讀到有關在香港開埠初期,留在香港幾十年的英國牧師,漢學家詹姆士.理雅各(James Legge, 1815-1897)的一些材料。我現在才知道,原來他對香港以至中國文化--尤其是在教育及翻譯出版中國經典方面--的貢獻甚多。


1843年,理雅各在香港成立了第一個倫敦傳道會的辦事處,以及Union Church。同時間,他將馬六甲經營開的英華書院以及其印刷事務一併帶來香港。當時英華書院一邊培育傳教士人材,一邊傳授西方科學。而英華的印務事業則為香港帶來了第一份以中文為主的報紙《遐邇貫珍》(Chinese Serial)。對於十九世紀末年的中國,洋務運動都還沒有正式開始,滿清政府還忙着應付太平天國的叛亂,這些舶來品在當時來說都是走在時代的尖端。而也只有香港這片相對寧靜的小土地上,才有機會將這些西方知識和觀念,實驗式地在中國人的地方發芽成長。


另外,理雅各為了要令傳教士更了解中國文化,切入當地習俗而方便傳教,他花費上廿年的時間將四書五經以及其他一些中國經典翻譯成英文,這個過程是漫長的,而得出來的成就也是驚人的。因為以上種種,他促進了東西方文化上的交流,為後來的漢學界開闢了一個局面。也在以掠奪為主的殖民地文化中,注入了一
點點善良的文明的精神。


我在想:究竟是什麼信念,會令一個傳教士,從寒冷的英國小島,飄洋過海來到炎熱的東方陌生之地。而在其國人強勢地統治的一塊領土之下,還會對此地的文化懷着謙卑的心,花上大量的時間去了解它學習它,將它的內容翻譯成自己的母語,然後介紹給世界。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操,什麽樣的感召呢?後面有什麼動力驅使他努力呢?是要為自己國家服務的精神嗎?那是信仰培養出來的信念嗎?是大航海時代對新文化的沉醉和亢奮嗎?


看完這一系列有關理雅各的資料,我真的極之佩服他堅持不懈的努力,以及在文化上所創造出來的成就。比較起自己刻下所從事的小研究,那真是微不足道,小巫見大巫了。